编者按

发展服务贸易和服务消费是稳外贸、扩内需的重要抓手。服务贸易作为国际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提升国家经济竞争力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服务消费作为内需的重要支撑，对于拉动经济增长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为实现服务贸易与服务消费的蓬勃发展，要综合运用财政、税收、金融等政策工具，充分激发市场活力。进一步增加优质服务供给，满足群众日益多样化的服务消费需求，让经济的内外循环更加顺畅，推动我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本期文萃版围绕这一主题展开探讨，以飨读者。

推动商品消费为主向服务消费为主升级转变

谭永生

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发展服务业和服务消费。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把扩大内需作为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着力点，密集出台一系列促进服务业和服务消费发展的政策措施，服务业和服务消费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2015年11月，国办印发《关于加快发展生活性服务业促进消费结构升级的指导意见》，提出要推动生活性服务业便利化、精细化、品质化发展。2022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提出全面提升消费服务质量。2022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提出积极发展服务消费，持续释放服务消费潜力。2024年8月，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对促进服务消费作了顶层设计，要求着力提升服务品质、丰富消费场景、优化消费环境，以创新激发服务消费内生动能，培育服务消费新增长点，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2025年3月，中办、国办发布《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把“服务消费提质惠民行动”作为提振消费的一项重要工作。此外，针对文化、旅游、体育、健康、养老、育幼等领域，国家也出台专项政策给予支持。可以看出，随着消费者对服务需求的不断增加，政策也逐步从单纯的供给端调整转向更加注重需求端挖掘，政策支持也更加具体化，极大地促进了相关服务行业的快速发展。

充分释放服务消费潜力并将其转化为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近年来，随着促进服务消费系列政策效应的不断释放，我国服务消费发展质量和效益不断提升，但服务消费发展仍面临一些痛点、难点、堵点，突出表现在服务消费高质量供给不充分、有效需求不足、消费环境亟待优化等方面，这些短板弱项制约了服务消费的扩容提质。进一步推动服务消费扩容提质，必须把握消费结构升级方向，在供给、需求和市场层面协同发力，切实让消费者敢消费、能消费、愿消费。

在供给侧，分类施策优化消费供给。我国人口规模巨大，不同人群对服务消费的需求日益细分，需聚焦不同群体服务消费诉求，不断完善支持家政服务消费、旅游消费、数字消费、体育消费等领域支持政策，打好产业发展与公共服务政策“组合拳”。引导服务业企业针对细分行业和具体场景打造特色服务产品，尤其要围绕“Z世代”、银发经济、一老一少等群体的消费需求精准发力，通过创新消费场景与消费模式，更好满足消费者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差异化的需求。完善服务消费市场准入，规范清理市场准入隐性壁垒，减少不必要行政审批。扩大服务业开放，吸引更多海外优质服务和品牌进入我国市场。适应消费升级趋势，扩大文化旅游体育消费，提供多层次健康养老托育托幼服务，推动家政服务扩容提质，让更多居民享有“家门口”“楼底下”的便民服务。促进“人工智能+消费”发展，不断打造新业态、新场景，促进数智融合、多业态聚合、多场景交融，为服务消费注入新动能，为消费者创造更多选择。以品牌、标准、质量为引领，加强服务领域标准化、规范化、品牌化建设，增强自主品牌的国内外知名度和影响力，引导高端服务消费回流。

在需求侧，多措并举增强消费信心。把“投资于物”与“投资于人”更好结合起来，健全民生领域财政支出增速快于财政支出整体增速的长效机制，加大民生和消费领域投资。从就业、收入分配、社会保障等关键环节和重点领域入手，坚持分类施策，增进民生福祉。加大稳就业政策实施力度，强化减负稳岗、扩岗激励、创业支持和人岗匹配等政策举措，推动实现高质量充分就业。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围绕“提低、扩中”，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壮大中等收入群体。完善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再分配调节机制，降低家庭预防性储蓄需求，努力让消费者消费底气更足、预期更稳、信心更强。加快建立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降低住房消费对服务消费的挤出效应。推动“以旧换新”政策向服务消费领域拓展，释放服务消费潜力。保障服务消费“时间”供给，落实带薪休假制度，探索实行弹性、错峰休假，让消费者有闲暇时间进行消费。广泛听取和吸纳经营主体与消费者意见，尽快清理消费领域不合理或不合时宜的限制措施，更好地促进服务消费发展。

在市场侧，多管齐下优化消费环境。消费环境决定了消费行为发生的便捷性、安全性和舒适性，改善服务消费环境对于提升服务消费市场活力具有关键性作用。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既要加强交通、通信、物流等消费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服务消费“硬”环境；更要加强服务行业监管，维护消费者权益，改善服务消费“软”环境。更大力度支持“两重”项目，扩大消费基础设施、消费服务功能提升类、消费新业态新模式的有效投资，促进服务消费“补短板、增后劲”。营造良好营商环境，规范涉企行政检查，有事必应、无事不扰，推行柔性执法，减少对经营主体正常生产经营活动的干扰，让企业能够将更多精力投入生产经营。制定修订服务消费相关标准，推动经营者自主承诺、诚信经营，引导服务企业提升产品品质、优质优价、合理涨价，防范服务消费领域出现“内卷式”竞争，推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温和回升。加强服务行业监管，推动形成公开的消费者权益保护事项清单，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对侵害消费者利益零容忍。严厉打击虚假宣传、网络欺诈、泄露信息等行为，让服务消费更加放心和舒心。完善消费者投诉和纠纷解决机制，畅通消费者投诉和维权渠道，优化消费纠纷解决流程与反馈机制，让消费者维权更便捷、更省心。建立完善消费投诉信息公示制度，探索恶意索赔处置工作机制，打击以投诉举报为名的敲诈勒索行为，维护经营者合法权益。（据2025年9月15日《学习时报》）

让服务消费点亮万家灯火

王铁

9月10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向2025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致贺信。服务消费作为民生改善的关键支撑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正成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途径。当前，我国消费结构正在从商品消费主导向服务消费主导转型升级，广大党员干部要深刻把握这一趋势，主动争做服务消费升级的有力推动者，以服务消费为抓手，奋力书写人民美好生活的时代新篇。

提升服务品质是满足人民需求的根本所在。优质的服务供给是激发消费潜力、创造美好生活的基础。随着生活水平提升，消费者对产品和服务的品质、体验、个性化将有更高要求。应聚焦人民群众在养老、健康、文旅、教育等领域日益增长的需求，建立健全服务质量标准体系，完善服务评价机制，推动服务供给从“有没有”向“优不优”转变。要支持服务企业加强技术创新、模式创新和管理创新，运用数字化、智能化手段提升服务效率和体验。广大党员干部要深入服务消费一线，了解群众真实需求，推动解决服务质量参差不齐、优质服务供给不足等突出问题，让人民群众能够享受更加放心、舒心、优质的服务。

创新服务模式是释放消费潜力的关键举措。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适应消费结构升级趋势，创新消费业态和模式，形成服务消费等新增长点。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消费需求的持续升级，服务消费呈现出线上线下融合、跨界整合、体验至上等新特点。要大力发展“互联网+服务”，推动远程医疗、在线教育、智慧养老等新业态健康发展。要积极培育沉浸式体验、个性化定制、共享服务等新模式，满足消费者多样化、高品质需求。要鼓励服务企业加强品牌建设，打造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服务品牌。党员干部要主动学习新知识、把握新趋势，成为服务模式创新的倡导者和支持者，为服务消费创新发展营造良好环境。

优化消费环境是促进服务消费的重要保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增强消费能力，改善消费条件，创新消费场景，使消费潜力充分释放出来。良好的消费环境是服务消费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础，要进一步完善服务消费领域法律法规，加强消费者权益保护，建立健全服务消费纠纷化解机制。进一步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降低服务业准入门槛，激发市场主体活力。要加强服务消费领域信用体系建设，完善失信惩戒机制，让消费者敢消费、愿消费。党员干部要强化责任担当，当好消费环境的建设者和守护者，严厉打击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不断完善消费基础设施建设，为服务消费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服务消费一头连着万家灯火，一头连着经济发展，是一场需要久久为功、持续发力的系统工程。广大党员干部务必审时度势、抢抓机遇，用好服务消费这支笔，绘就人民美好生活的崭新画卷，让人民群众在服务消费升级中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据2025年9月12日《人民论坛网》）

数智赋能构建服务贸易新优势

赵硕刚

推进服务贸易创新发展是我国培育外贸新动能、加快建设贸易强国的重要举措。9月10日至14日，以“数智领航，服贸焕新”为年度主题的2025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在北京举办。这一服务贸易领域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展会，其主题深刻反映了当下服务贸易发展的最新趋势，彰显出数字化、智能化在引领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进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伴随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向纵深推进，5G/6G、卫星通信、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前沿技术在服务贸易领域广泛应用，重塑着服务贸易的模式与结构，推动服务贸易持续较快增长。世界贸易组织最新发布的《全球贸易展望与统计》预计，今年全球服务出口将增长4%，显著高于货物贸易0.9%的预期增速。我国加速布局服务贸易，以人工智能、数字技术为支撑的数字服务、技术服务等服务贸易领域增长迅速，今年前7个月，知识密集型服务出口增长6.8%。

快速增长的背后，是我国在数智化赋能服务贸易方面构筑起的优势。首先，领先的数智技术提供了坚实的底座支撑。此轮数智化变革浪潮中，我国在许多关键技术领域已跻身全球第一梯队。《全球人工智能创新指数报告2025》显示，我国人工智能创新能力在全球排名仅次于美国，远超其他国家。此外，我国5G-A、6G等技术研发、国际标准研制已处于全球第一阵营。其次，丰富的应用场景提供了成熟的模式路径。我国坐拥全球最庞大的数字服务消费市场，为数智化服务贸易提供了“试验田”，催生了一批可复制、可输出且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成熟服务模式。再次，持续的政策支持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在中央层面，我国出台了《关于数字贸易改革创新发展的意见》《关于以高水平开放推动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意见》等，从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推动数字产品出口等方面提出具体支持举措。在地方层面，利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数字服务出口基地等载体，打造了数智化服务贸易的“先行区”。

数智化时代抢占服务贸易发展先机，短期内是对冲保护主义加剧带来的货物贸易下行压力的重要举措，中长期看，也能为我国参与国际竞争和相关领域规则制定赢得更多优势和更大话语权。

进一步加快以数智化赋能服务贸易创新发展，未来可从多方面发力。

深化数智化领域服务贸易的制度型开放。在现有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基础上，针对人工智能、数字技术等领域进一步压减清单事项，有序放宽市场准入，精简外资审批流程，不断提高企业在境内投资运营便利化水平。

强化数智化基础设施与技术支撑。加大对跨境通信、算力网络、智慧仓储物流等数智化基础设施的投入，提升互联互通水平。支持通信、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区块链、卫星导航等技术研发攻关，促进相关技术的应用场景开发。

积极参与数智化领域服务贸易规则制定。更加主动参与双多边和区域组织的服务贸易相关规则制定，积极推进加入《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数字贸易协定。

深化数智化领域服务贸易的国际合作。以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为重点，加强人工智能、大数据、跨境结算、移动支付等领域国际合作，发挥好包括服贸会在内的展会平台作用，拓宽国际合作渠道。

加强数智化赋能服务贸易的要素保障。强化专业人才培养培训，便利专业化人才跨境往来，重点培养和引进兼具服务贸易业务能力与数智技术素养的复合型人才。完善数智化赋能服务贸易的金融支持体系，优化跨境资金管理。建立健全高效便利安全的数据跨境流动机制，促进数据的跨境有序流动。（据2025年9月15日《经济日报》）

加快服务贸易创新发展

罗立彬 孙乾坤

当前我国国际贸易外部环境发生重要变化，尤其是美国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贸易产品加征关税，为中国乃至全球货物贸易带来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此时，中国服务贸易增速显著超过货物贸易，有助于为总体贸易注入更多确定性。2022年到2024年，中国服务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速分别为12.9%、10%和14.4%，而同期货物贸易总额同比增速为7.6%、0.2%和5.0%。服务贸易增速稳定的同时，结构也持续优化。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占比从2019年的34.68%提升到2024年的38.5%，比重最高的时候曾高达44.5%。服务贸易成本下降，数字可交付的服务贸易规模不断提升。

服务贸易推动形成新发展格局

中国有接近19万亿美元的巨大经济总量，人均GDP（国内生产总值）为1.35万美元，仍处于中等水平，因此具备“引力和潜力”兼具的独特国情，有能力吸引全球资本、人力资本以及企业家才能等优势资源要素进入，与国内的各类生产要素相互合作、竞争，参与国内经济大循环，推动国内经济高质量发展。

其中，服务贸易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服务贸易有跨境交付、境外消费、商业存在、自然人移动四种形式，后两种形式直接涉及生产要素跨境流动。通过服务贸易引进来的资本与人才，可以发挥竞争与合作效应，促进国内服务业效率提升，同时为制造业提供品牌管理、研究开发、市场营销等服务，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服务贸易的重要表现形式—服务外包，更可以发挥“离岸转在岸”的效应，促进国内分工细化，推动国内生产性服务业规模扩大和水平提升，从而提高国内经济大循环质量。同时，在开放的统一国内大市场竞争中发展成熟的创新服务模式，在“本地市场效应”作用之下又会产生出口竞争力，促使中国服务品牌和中国服务模式走出去。

服务贸易挖掘货物贸易新优势

近年来中国跨境电商持续增长，从2018年的1.06万亿元增长到2024年2.71万亿元；占货物进出口总额的比重从3.46%增长到6.2%。国内知名的跨境电商平台国际影响力持续扩大。跨境电商平台出海是中国商业模式出海，本质上属于中国服务出口，跨境电商迅速增长是中国服务模式出口带动货物贸易出口的典型案例。

跨境电商平台的服务模式之所以能够带动货物贸易出口，是因为它挖掘出当前中国外贸发展新优势：国内均衡分工水平细化。我国巨大的人口和国内市场规模，有利于形成分工细化和规模经济之间的互促作用，极大提升分工收益；而数字技术广泛渗透又大幅降低了分工成本。两个因素共同导致中国国内均衡分工水平有较大提升，从而降低产业综合成本。数字平台是分工细化的具体执行者，其触及范围拓展到全球，就可以将中国国内分工细化的优势传递到国外，跨境电商平台就发挥了这样的作用。如果说改革开放之后的40多年当中，中国是以低成本生产要素的比较优势加入全球分工体系，那么当前在电商服务模式支撑之下的国内分工细化，本身就成了新型比较优势。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优质的制造企业也可逐步从产品制造商发展成为综合服务提供商，把服务出口、货物出口更好结合起来，提升综合附加值。

服务贸易承担文化国际传播新使命

近年来，随着一些特色领域服务出口潜力得到挖掘，服务贸易开始承担起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重要新使命。比如，在免签政策效应之下出现的以“入境游”为代表的旅行服务贸易出口，产生了显著的文旅融合与媒体传播的互促放大效应。大量国外短视频制作者来到中国，以China Travel（中国游）为主题制作视频，上传到全球性视频平台上，关于中国生活的日常经历受到中外网友广泛关注。

中国的文化服务在开放的国内大市场中经历激烈竞争后，发挥本地市场效应，也开始产生国际竞争力。《哪吒2》海外票房已经超过5500万美元，并有望最终超过1亿美元。中国的网络文学2024年海外市场营收接近50亿元，连续多年保持两位数增长；由网络文学衍生出来的网络微短剧，作为中国的原创新物种，影响范围遍及欧美、日韩、中东等全球各大区域；国产自研游戏出海也带动了中华文化吸引全球游戏玩家；潮玩品牌在全球掀起热潮，中华文化以服务贸易为媒介以更全面更现代的姿态出现在全世界人民的日常生活当中。

制度与技术双重驱动，促进服务贸易创新发展

未来，应稳步扩大服务贸易制度型开放，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不断压缩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条目，推动我国生活性服务业标准与国际接轨。以服务进口带动本土服务业发展，在健康、养老、旅游、娱乐、文化等领域扩大优质服务进口范围，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和制度条件。有序推进跨境投融资管理改革，为服务贸易企业提供多元化的跨境金融服务，提升跨境资金结算便利化水平。

应充分运用人工智能创新服务供给，拓展“智能+”等应用场景和服务业态，驱动服务贸易生产要素的网络化共享和集约化整合，激发服务业新质生产要素活力。同时，应加快发展数字服务贸易，推动数字技术与金融、运输、旅游、教育、医疗、建筑工程等行业的有机融合，挖掘特色领域的服务出口潜力，以新型数字服务出口为重点，塑造富有效率、充满活力的数字服务贸易新形态。（据2025年9月26日北京日报客户端）